杨军自告奋勇道:“我下去把他拉上来。”
周建怀疑地问:“你能下去吗?”
杨军说:“我试一下。”
周建见他是随行人员中个子最瘦小的,块头和机井最为接近,决定不妨一试,于是让人拿来一根麻绳拴在他的腰上,仔细系好后,杨军走到井边坐下,先将两脚伸入井中,再用胳膊攀住井口,慢慢进入井下。
张伟和李明在上面拉住绳子,将他慢慢往下放。
井内十分狭窄,杨军只能像刺猬一样缩着肩膀才能勉强往下走,坚硬的井壁不断摩擦着他的身体,虽然隔着衣服,仍然感觉火辣辣的疼。
杨军咬牙坚持着,不吭一声。
越往下走,井身似乎越狭窄,腐尸的臭味也越浓,让人呼吸越发困难。
往下走了两米多,杨军再也忍受不了,突然在下面大叫了起来:“不行,我被卡住了,下不去了。”
周建见状,连忙让张伟和李明把他拉上来。
回到地面后,杨军神色颓然,满头大汗,刚才的行动虽然只有几分钟,但已经把他折磨得够呛。
让人下去捞尸,此路显然不通。
张伟提议道:“看这个样子,只能把机井挖开,才能把他弄上来。”
李明对此表示反对:“要是位置浅倒是可以这样做,可是这尸体在井下七八米深处,那得挖到什么时候?”
张伟说:“要不调一个挖掘机来?”
李明嗤之以鼻道:“你想得太天真了,你以为挖掘机像拖拉机一样,可以想调就调啊?”
张伟不服道:“那你说怎么办?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捞上来?”
李明不吱声,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的主意。
周建也觉得捞个死人动用挖掘机有点太大费周章了,并不赞同张伟的想法,他来到井口边,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下面的那具尸体,过了一会儿,突然灵机一动道:“我有办法了。”
张伟和李明齐声问道:“什么办法?”
周建捡起从杨军身上解下来的麻绳,在绳头挽了一个活套,来到井口边,将绳子慢慢地往井下放。
张伟、李明和杨军好奇地凑过来,看他要干什么。
周建对张伟说道:“你拿电筒照着下面。”
张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好遵命照办。
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,周建将绳子慢慢放到尸体旁边,用绳头的活套去套尸体的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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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,心中暗叹这是个好办法。
但由于距离太远,绳子又是软的很难控制,周建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。
李明见状说道:“周队,让我来吧。”
他逢年过节经常带孩子到游乐场玩套娃娃游戏,地上摆的各种零食、玩具和小礼品往往十套九中,摊贩见他来了都怕,干这事儿很拿手。
他从周建手中接过绳子,往上拉了一些,将绳子拉直后对准尸体的脚重新往下放,只试了两下,就将活套套住了尸体的脚。
众人一阵兴奋,不禁暗暗喝彩。
李明将绳子往回一拉,让活套箍紧了尸体的脚,然后往上拉动绳子。
张伟和杨军见状都来帮忙,三个人一起拉动绳子,不一会儿,原本死死卡在井中的尸体就被拉得松动了。
周建和法医秦林也上来助力,五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,花了一根烟的功夫,总算将那具尸体从狭小的机井里拔出来了。
众人凑上来一看,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,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,死者面部的软组织已经存留不多,面貌无法分辨。
秦林忍住恶心对其进行了尸检,确定死者为男性,年龄大约在30-40岁之间,身高约1.8米,体重约90公斤,死亡时间大约在3个月至1年之前,系被钝器重击头骨致死,头颅和双侧颞骨都粉碎性骨折。
确定死者的身份是案件侦破的关键,但死者面目全非浑身赤裸,没有任何可以辨别其身份的东西。
周建让手下封锁了案发现场周边区域,法医和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开展工作。他们对机井周边环境进行仔细勘查,试图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。
由于时过太久,机井周围长满了杂草,经过长时间日晒雨淋,指纹、脚印、毛发、衣服纤维等都没有,加上之前连续下过很多天大雨,现场痕迹被彻底破坏了,警察忙活了半天,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
周建皱着眉头,把刘二叫到一边,向他询问发现尸体的经过。两人正在谈话的时候,那边突然传来了张伟的喊叫声:“周队,井底有个东西。”
周建闻言连忙快步走过去,张伟拿着手电筒照着井下,周建借着电筒的亮光往下看,只见这口井已经完全干涸了,井底堆满了泥土石块等各种杂物,在杂物堆中现出了一根木把,木把头部镶着一块长方形的金属。
周建好奇地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张伟说:“看起来像是一把斧子。”
在案发现场的死者尸体下方出现了一把斧子,根据常识判断,那很可能是作案的凶器。刚才还在为线索匮乏而发愁呢,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凶器了,周建心中大喜,激动地说道:“快把它捞上来。”
可是那把斧子在井底三十多米深处,井口极其狭窄,人员无法下去,斧头又平躺在地上,无法像刚才那样用绳子将它套住拉上来,怎么才能把它捞上来呢?
众人面面相觑,一筹莫展。
过了一会儿,李明突然说道:“我有个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周建问。
“用磁铁把它吸上来。”
“嗯,这是个好主意。”
但是今天出来得急,没有带磁铁,周建让李明赶紧开车回警局去取,李明领命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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